问大钧赋

序

刘子病间，尝游息于堂之南轩。有顷，归卧寝室，梦一夫，鬓衣手持一规，厥形玮然。持规示刘子曰：“钧之运也，犹陶钧然。大钧洪兮，乌知其极？子能测之乎？”刘子曰：“我不能知，将问诸天。” 天曰：“夫钧也，能圆能方，能晦能光。我执其规，默运无方。” 刘子瞿然觉，寤而惕疑。乃为赋以问之。

赋

• 圆方相函兮，浩其无垠。
• 窅冥恍忽兮，中有物而存。
• 挠之而浊，澄之而清。
• 混混日夜，未尝暂停。
• 伊野人之心兮，谓钧之在宥；
• 彼器之形兮，谓钧之能覆。
• 系焉于天，曷系之耶？
• 坠焉于地，曷坠之耶？
• 彼谓钧兮，何所司兮？
• 彼谓天兮，何不言兮？
• 寒暑推迁兮，时序攸序。
• 成功者退兮，将来者御。
• 祸福茫茫兮，孰知其故？
• 彼独何为兮，圆方如故？
• 道存邃奥，无示四隅。
• 虽欲告之，孰之能喻？
• 谓予不信，仰观玄虚。
• 巍巍乎高天，荡荡乎厚地。
• 运行无穷，莫知其意。
• 呜呼！苍苍者天，曷其有极？
• 钧兮钧兮，曷其有忒？
• 吾其问之，终然不惑。